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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节（第1页）

每天清晨，她总是第一个离开公寓。在下楼后，打开信箱，取走自己的信并留下让·马克的。那天早晨，她发现信箱里有两封信，一封是让·马克的。（她瞥了一眼，那封信的邮戳是布鲁尔的）。另一封是她的，但上面既没有地址也没有邮票。肯定是某个人亲自送过来的。她急着要去赶车，所以就把那封信原封不动地放人手提包中。当她在车上一坐下来，就打开了那封信，信中只有一句话："我象一个间谍一样追随着你——你真的太漂亮了。"

她的第一反应是有些生气，那个人没有经过她的同意，竞企图闯人她的生活，昅引她的注意（她的注意力是有限的，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力去扩充它）。那个人竟让她为此烦心。但她马上就对自己说，毕竟；这并不是一件举轻重的事。

什么人会从没在某一个时间收到过一张这样的字条。她又看了一遍信，想到或许该让她邻桌看一看这一封信。于是，她又把信放人手提包中。她开始打量周围的人。她看见人们大多都在他们的坐位上，心不在焉地望着车窗外的大街。两个孩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。在车门旁，有一个年轻、大而英俊的人黑注视着她。还有一个正在聚会神看书的人，她可能还要坐很长时间的车。

通常，在车上，她从不会注意周围的人。但现在，因为这封信的原因，她深信自己正被注意着，所以她也要开始注意别人。有没有什么人会象今天那个人黑一样总是盯着她呢？好像已经知道了她刚看了些什么，他向她微笑着。假如他就是那个写这张字条的人？但很快，她就放弃了这种荒谬的想法。她站起来，准备在下一站下车，要下车，她就不得不从那个挡着车门的人黑边经过，那让她觉得浑上下都不舒服。当她走到他边的时候，猛然一个刹车让她失去了平衡。那个一直盯着她的人黑开始哄笑。她下了车，自言自语道：那不是情调，而是嘲。

整整一天，她的耳边都回响着那嘲的笑声。那笑声就象一个不样的兆头蒙绕在她的脑际。在办公室里，她又把那封信看了两三遍。回到家之后，她开始考虑如何处置这封信。是保留它？为谁呢？把它给让·马克看？那会让她难堪。也许让·马克会以为她在自我吹捧。那，还是销毁它？当然。她走进卫生间，蹲在菗马桶边，盯着那ye体的表面。她把信封撕成了碎片，扔进菗马桶中，用把它冲去。但她却把那封信叠了起来，带进她的卧室。她打开橱，把那封信蔵在她的xiong罩下面。而那人黑嘲般的笑声又在她耳边响起了，就象在嘲笑包括她在內的每一个人。她的xiong罩看起来然显得庸俗而愚蠢，一种xing化的庸俗和愚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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